【双黑】爱河殉情论
*生贺文！小臻臻生日快乐（我好迟 草 @臻黎黎黎
*现代AU，短小无比，激情流水账
*现（已交往）→忆→现
*ooc是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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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也整理照片的时候，偶然间发现了一张他和太宰高中时的合照。
「太宰，你记不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。」他把照片连带相框一起丢到沙发上。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太宰看了一眼照片，也对这张照片十分陌生。
他仔细看了一会儿，「哦——你看这里，我手臂上缠着绷带，是我自杀那次吧。」
太宰治说得相当云淡风轻，仿佛这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，或者，这是无关痛痒的琐事。
中也的心头猛地颤了一下，他转头看着什么都无所谓的太宰治，似乎想起了些什么。
————
[1]
太宰治是学校的问题学生。
其实说来很奇怪，按理来说，他各个方面都是优等中的优等，成绩在段里位列前茅，长期坚持的健身使得他的身材也相当好，再加上无可挑剔的外貌——就像是玛丽苏小说里完美的男主角。
如果抛开他奇奇怪怪的自杀癖和“殉情爱好”。
[2]
学校发现问题，是从一个不幸的小女孩向太宰告白开始的。
那个女孩叫纱子，留着短发，刘海几乎要遮住整张脸，平时走路都抱着一本厚厚的书，内向害羞。这样胆小的她，生命中第一次这么心潮澎湃。即将放春假的那个下午，她去图书馆，无意间瞥到正专注着读书的太宰治——眼睛垂得很低，白皙的手指在书页上划过，细细的风从没关好的窗户里漏进来，轻撩着太宰额前的碎发。
虽说是春天，但是刮风的日子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寒冷，看见太宰因为冷风稍微打了个寒颤时，纱子突然有了个奇奇怪怪的想法，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，把风的入口关得死死的。
太宰感受到温度的变化，抬起头看了一眼窗户。
四目对视。
——「谢谢。」他冲女孩笑道。
这一幕成了纱子心中一辈子的白月光，傍晚的夕阳把这个画面晕染得温暖而又轻柔。天真的姑娘觉得自己碰到了真命天子。
「太宰同学…我…我喜欢你！」在经过几个星期的思想挣扎之后，纱子鼓起勇气向太宰治表白。
太宰治先是惊讶了一下，然后又恢复到先去镇静自若的模样。
纱子见太宰没有反应，继续自顾自说下去：「对不起太宰同学…虽然我们没有怎么见过面，但是我真的是打心底地非常喜欢你…！希望你……」
女孩的话还没说完，太宰就先一步打断了她。
「好，那你要跟我交往吗？」
「诶？？？？？？？」
纱子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，她猛然有了一种，人生达到巅峰的错觉。
他俩所谓的「交往」，头一个星期这女孩简直幸福得上天，太宰带她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，总以「美丽的小姐」称呼她。虽然两个人从交往到现在还没有接过吻，但是女生已经满足到落泪了。
但在一周之后，事情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了。
太宰把女孩带到教学楼六楼的，美名其曰看夕阳。
「纱子同学」他突然望着女孩，「我无论做什么，你都会跟着我吗。」
女孩望着晚霞映衬下他的侧脸，以为这是什么少女漫或者日剧展开，猛地点了点头，心想下一步就该是接吻了，太宰会搂着她，两个人在学校天台干点学生禁止的事。
纱子这么想着，沉醉地闭上了眼睛，等着太宰吻过来。
一秒、
两秒、
三秒、
过了很久，她都没有等到她理想中的剧情。
纱子睁开眼睛，天台上却空无一人了，随即她听到下面的树传来巨大的响声，她突然感到事情不对劲。
[3]
「当时我真的被吓到了，太宰同学居然就那么跳下去了，什么征兆也没有……」当事人在事后如是回忆道，「如果没有那棵歪脖子树，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怎样……」
[4]
太宰躺在保健室里，校长和老师们不知在讨论些什么，似乎是在讨论等太宰醒了之后怎么和他沟通。
从六楼跳下来，虽然很幸运有大树挂着他，但还是免不了受伤。太宰抬起手臂，看着满手缠着的绷带，不知是叹气还是舒气，有种「为什么这次又没成功」的感觉。
「*的」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突兀的脏话，太宰还没来得及反应，病床边的帘子就被掀开了，「太宰治你是白痴吗？？？？」橙红色头发的男孩叫嚷着。
「喔，中也，晚上好啊。」
「我好你个猪儿虫，你好死不死跳什么楼？？？」
「嘛，那个女孩说会跟着我来着，结果她完全没跟着我一起跳下去，我还是蛮失望的。」太宰摊了摊手，仿佛对自杀没成功很是遗憾。
「我跟你*啊，谁会在大好青春跟你殉情？？？」
中也朝他吼道，其实自己尚惊魂未定，他本来在教室里坐得好好的，突然接到哪个小灵通的消息，风一般冲到了保健室。
在高中生眼里——在和平年代，活着越来越不新鲜，死亡却越来越鲜有。中也以为太宰真的一命归西，吓得他到现在手都还在抖。知道这次居然还和一个姑娘有关时，他差点要冲上去拔光那无辜女孩的头发。
「好了好了，中也同学你先回寝室，太宰他刚刚经历这种事，想必精神还很脆弱……」校长上前制止暴怒的中也，「都先回去吧，我和太宰同学聊一聊。」
……
「太宰同学，你最近在生活，或者情感上碰到了什么麻烦吗？」
「没有哦。」
「那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搞得心情不大好？可以和我说一说吗？」
「没有哦。」
「那你为什么要跳楼呢？」
「校长先生，找个人一起殉情，是我一生的追求啊。」
校长觉得自己碰到了从业几十年来最令人难以理解的学生。
[5]
太宰的同寝室室友，包括中也在内，接到校长的命令，晚上睡觉的的时候盯好太宰，不要让他干出点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室友们聚在一起商讨了一个午休的时间，制定了一系列的保卫太宰作战计划，比如把太宰的《自杀一百法》扔到学校的鱼池里，偷走他身边所有的尖锐物品，在阳台上挂满床单等等。
「好啦，这样就能防止太宰先生自杀啦！」宫泽贤治身为行动派首先布置好了这一切。
「我的愿望可是找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啊，寝室里连个女性都没有，我怎么会选择这样的自杀场所。」太宰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说，「我的座右铭可是 清爽明朗并且充满朝气地自杀 啊。」
中也靠在门框上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「你要是再自杀，我一定会推你一把。」
「求之不得啊，中也同学。」他回应，「说起来，我最近在物色殉情的对象和地点，如果你认识想要自杀的学姐，必须要通知我啊。」
中也听到他这番话差点要冲上去揍他。
「呀，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躺在保健室的时候骂骂咧咧的，现在就扬言要杀我了。」
他继续用欠揍的话应对中也。
「切——我可真巴不得你早点死。」
————
中也回忆起来觉着打脸得不得了，说什么「要杀死太宰治」之类的话，到头来这家伙不仅没有英年早逝，自己也被他吃得死死的。虽然不想承认，但两人确是在交往没错。
「太宰。」
「嗯，我在。」
「你现在还想自杀吗。」
「什么？」太宰直起身子，有些不可思议地，看着背对着他的中也。
「我说，你现在还想自杀吗。」
沙发上的人突然笑了起来，「没想到中也你也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吗？这种问题的答案很明显的吧。」
中也眉头皱了皱眉，用手挠了挠乱糟的头发。「还想和美女殉情？自杀地点挑好了吗。」
他摇了摇头，「美女的话还是算了——不过自杀地点倒是想好了。」
「在哪？」中也一反常态，对这些无聊的问题穷追不舍。
他没有得到答复，只听见了太宰穿上拖鞋朝他走来的声音。「太宰治我告诉你，如果你现在打算拉我去跳河跳楼的话，我绝对会把你绑起来打一顿的。」
太宰走上前，用手环住中也的腰，因为太宰比中也高了一截，所以把他搂在怀里是一件无比轻松的事情。他们维持这样一个姿势，谁都没有说话，沉默了大概半分钟。
中也是什么时候被这样困在他怀里的？谁都不知道。两个冤家对头，从高中开始打闹一直到大学毕业，中也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，太宰成了作家，两个人都出人意料地做起了文学文艺的工作。偶尔在工作上对对方指指点点，这样的生活平淡没有波澜，但似乎也不错。
突然提到自杀这么个话题的时候，中也警惕了起来，他担心所有的平淡都是假象一般的存在，如果某一天，自己的爱人一时兴起，毫无预兆地一命呜呼该怎么办。
他问了这些问题。
「中也，你知道我打算在哪里死去吗。」太宰把脑袋埋在中也的肩窝处，温热的吐息弄得他一度想要挣脱开。
「我管你死在哪里。」他说道。
事实上他想知道极了，他想知道自己的爱人会向往怎样的地方。学校的天台？桥上，还是河里？每个地方都不大好，它们少点诗意，不符合太宰治的座右铭。除此之外，中也也很想知道，太宰心中真正的、想要一起殉情的对象是什么人——他从没有打算和太宰一起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，但是谁能在太宰心里占有「一起殉情」这样的席位呢。
或许是缪斯，或许是他的茱丽叶，难以知晓。
「在这里。」太宰说着，把手放在中也的心口处，「我想在这里，和中也一起。」
他从没有感觉心软得像水一般，仿佛倾听了一场，丘比特最真挚的、最纯洁的告白。爱神说，允许他们坠入爱河，在那里拥吻，那时候，天地都很渺小，彼此眼里只有彼此，体温相倾，眼神传递，没有谁继续下落，没有谁在流泪。
游离在死亡之外，在河岸安家，在温热的目光里沉溺。雨水不再浇灭火焰，而是助涨爱河的高度。
「直到我们再也感觉不到水的冰冷，或者，星星的滚烫，我们就是在爱河里成功殉情了。」太宰说道，「今夜如此，夜夜都可以如此。」
曾经中也认为殉情离他十万八千里，而他如今却是真的溺在爱情的河里万劫不复了。
『我的爱人 在雨中
他把帽檐压低 遮住飞来的雨点
而他抬头之时 我又看见那双眼
他的眼里只有月亮
他的眼里浑浊得只有忧伤
这悲哀升了起来！
不知是夜 还是冬雨
他们误食了太多的阳荷
我无法说出一句话
然后我看见他
拉着我的手 我们去了桥上
他把星和云 都指给我看
我的爱人——让我注视你
让我在神秘的夜色里与你拥吻
你怎么称它为——殉情！
这分明就是爱的赞颂
分明就是 我同你坠入爱河！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