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鱼短篇
一起喝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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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真的不比他?!”
李承泽显然有些生气,险些把酒杯摔到地上。他已经喝了半个时辰的闷酒了,喝一口抱怨一堆,喝一口怒气更上一层。谢必安不敢开口,一说话就被李承泽噎回去。
“若是把内库交给我,我难道就会比范闲打理得差?若我是太子,我难道就不能治理好国家?”李承泽说话陡然转调,单纯的气愤变得复杂起来,“我不理解,同为皇子,怎么他们就有那么多人为他开路?只我孑然一人,出路要靠自己搏,更无退路……”
酒杯空空。照李承泽尚清醒时的吩咐,谢必安应该在酒杯见底的那一刻立即斟满。可他只是握着酒盏,没有动作。
“倒酒。”
“殿下,喝得太多了。”
“我叫你倒酒……!”李承泽一个脱力,酒杯被用力敲到案上,人也轻飘飘地趴着,脸闷在宽大的衣袖里,“连你也不听我……”
谢必安接过李承泽手里的酒杯,把酒倒满。“殿下,这杯必安替您挡下了。”语毕一饮而尽。
李承泽抬起头,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来。他看着谢必安仰起头,喉结上下滚动,咽下辛辣的酒液。弯弯的眼里有些笑意,化解了他肚中不断堆叠的愤懑。
“来人,拿酒杯。”
侍女毕恭毕敬地端了个新酒杯上来。
“倒满,你陪我喝。”
李承泽真是醉了,醉得分不清时辰,醉得差点看不清眼前人。脸颊醺得粉红,眼神飘忽,说话声也又软又颤。
“你知道那些个皇子太子……最比不上我的是什么吗?”李承泽笑道,可还是迷迷糊糊的,像梦话。
“他们本来就不比殿下,哪方面都是。”谢必安叹了一口气,把两个人的酒杯都斟满,“这是最后一杯,殿下莫要贪杯。”
“他们的人生都是别人铺垫好的……”李承泽摇摇欲坠,好似跌进酒气带来的幻觉里,“可普天之下,他们连一个一起喝酒的人都找不到……”
李承泽举起酒杯与谢必安碰杯,饮尽最后一口。
“谢必安,惜樽空。”李承泽倒进谢必安怀里的前一秒如是说,“古来圣贤皆死尽。”
“惟有饮者留其名?”谢必安抚摸他的背脊,想试探李承泽是不是真的醉得睡着了。
“惟有你我……”
二殿下顷刻没了说话声,转而变成细微的鼾声。
惟有你我——也可以吧。后续是什么大抵不重要。谢必安想。
TB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