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必泽】和你在一起（3）
摸鱼短篇
一起拍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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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相信一见钟情吗？”
李承泽有点跑神。他看见谢必安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，估计是隔墙有耳，出去把那些人解决一下。只一会儿的时间谢必安又回来了，洁白的衣摆上多了点来不及处理的血迹。
“殿下？”范闲见李承泽没有反应，以为他被这个问题噎住了。
“哦，嗯。”二殿下显然有点心不在焉。
范闲继续和他讲他爱上的那个鸡腿姑娘，绘声绘色，但李承泽一句没听见。谢必安皱着眉，看向自己衣摆上的血污，沉思了一会儿，抽剑削了那片被污染的布料。
“殿下看起来对我说的不太感兴趣？”
“……怎么会。”李承泽和他碰杯，“不过，一见钟情果真就是好事吗？”
“信好则好——范某人倒是好奇，殿下这意思，是京都内还有殿下搞不定的人？”
李承泽看着酒樽里清澈的酒液，将其一饮而尽。
“范闲都和殿下说了什么？”回府的路上，谢必安没忍住问道。
李承泽饶有兴味地看向谢必安：“你想知道？”
“随便问问。”
“你从来不问这些。”
“……是必安冒犯了。”
谢必安收了声。李承泽倒是笑开了：“无妨。没和我说什么，讲了讲自己的爱情故事而已。”
“殿下提防着些，这人……不是个善茬。”谢必安捏紧了手里的剑。他分明听见范闲问二殿下相不相信一见钟情，因为出去处理几个闲杂人等没听到后续的内容，但是总让他隐隐感到不安，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私生子揣着什么主意。
“那明天你陪我一起。”李承泽突然说，“范闲邀请我明日去范府，说要给我展示点新鲜发明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李承泽晓得他这个模样，分明是有心事了。本想调笑他几句，但是看他一脸苦大仇深，还是罢了。总觉得有些戳老实人软处的缺德感。
“说起来，你怎么把衣角割了？”
李承泽望向他长短对不齐的衣摆问道。
“沾了血，一下子洗不掉。”谢必安回答，“殿下不喜欢血腥气。”
“叫府上裁缝再给你制一件。”
“是。”
“——让老裁缝换个制式，做件好看的。”
谢必安想说没必要这么麻烦，但是他知道李承泽下定决心的事就不会改变，和殿下打客气牌，反而显得他不懂事理。
“……是。”他又答，深吸一口气，捋了捋皱巴巴的衣角。
翌日一早，范闲就在府上摆弄拍立得，感慨老娘居然会给自己留这种东西，连相纸都整沓整沓地准备着。合着自己来这一趟是旅游来的，手机相机样样不落。
“哥哥，二皇子怎么来了？”范若若一脸惊慌地跑进范闲房间，“你昨天不是在二皇子那里犯什么事了吧？”
“没事，我请人来的。”范闲把相纸装进拍立得，扣好盖子，“老二带人来了吗？”
“就带了他那个剑客。”
范闲心想自己还真是一猜一个准。出门迎接，看见谢必安换了一身新衣服，二殿下还是那身藏蓝色衣裳，看着似乎比昨天精神一些。
本来想和二皇子解释一下拍照这个玩意的原理，但是好像有些浪费口舌，索性直接抄着拍立得把人带到院子光线最好的一隅。
“这是做什么？”谢必安把李承泽挡在身后，佩剑差点出鞘。
“谢大人先别紧张，我们这是拍照。”
“……什么拍照？”
“就是用这个玩意，”范闲指指手里的拍立得，“对着二位照一下，影像就会被印在纸上。”
李承泽听见这新奇玩意，来了兴趣，凑上前细细端详着这个从没见过的小机器。“还有这种奇物？小范大人果真是才高八斗。”
“殿下过誉了——那就请二位在这站好吧。一会儿这机器会闪光，殿下别被吓着。”
谢必安有些为难，想往一边站，可李承泽非要拉着他到身边。“拍照而已，怎么要了你的命似的？”
“画师画像时，总是画一个人比画两人快些。必安站在殿下旁边拍照，会不会白白浪费时间？”
范闲属实没想到谢必安还有这种担忧，忙说没事，别说拍两个人，拍一百个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。谢必安这才稍微少了些芥蒂，和李承泽隔着些距离站着。
“哎，二位靠近些。”范闲在取景框里看见两人站得相当生分，“再近些，不然拍不到一起的啊。”
谢必安又局促起来，李承泽离他太近了，几乎贴在一起。他四肢都像僵硬了似的不敢乱动，只能抱着剑强装镇定。
“笑一个，茄子——”
“茄子是什么意思？”李承泽问。
“额……就是，说‘茄子’的时候会不自觉笑起来，拍出来好看些。”
李承泽做了几遍口型，完全不明白“茄子”和笑有什么关系。
谢必安依旧面无表情。李承泽捏着他的手臂：“你不愿意笑，倒也不要这副严肃的模样，好像是我逼良为娼。”
“……殿下说重了。”谢必安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一些。
“好啦，拍照咯。”范闲举起相机，“看着机器上这个圈，记得不要闭眼。”
李承泽忽然把头一歪，倒向谢必安的方向，两人差不多高，这个姿势看着好像靠在谢必安肩头。李承泽无师自通地拿捏了拍照的要领，看着镜头轻笑。
“三，二……”
谢必安清晰地感觉到李承泽的呼吸打在他肩头。心猿意马地看着拍立得镜头。
“一！”
镜头上方的闪光灯闪射出白光，谢必安下意识地别过头，直到白光熄灭，拍立得发出一阵机械运作的声音，一张相纸从顶端推出。
“……我扭头了。”谢必安很愧疚似的低下头，像个做错事的小孩。
“无碍，毕竟是第一次。”李承泽笑得高兴，“以后有机会，邀请小范大人来我府上拍照。”
“好了。”范闲把还没成像的相纸递给李承泽，“殿下稍等一会儿，就会有二位的影像了。好好保存这纸，影像可以留存很久。”
“倒是神奇。”李承泽看着一片乌黑的相纸，“小范大人要是无事，也来我府上坐坐，我和必安先回去了。”
“不留下来吃个饭？”
“不必，不习惯府外的膳食。”
拍完了照，谢必安在一旁又恢复严阵以待的模样，准备范闲一有可疑举动就把他就地正法。
“谢大人别紧张，范某人坦坦荡荡，没有小人之心。”范闲笑道。
谢必安松开手里的剑：“你最好是。”
“必安，走了。”李承泽先行一步，走在前头。谢必安留给范闲一个“你小子注意分寸”的眼神，转头离开。
范闲看着两人的背影摇摇头，心想这下二皇子该怎么谢他，也许请上一顿？一张拍立得换一顿大餐，倒是超值的买卖。
李承泽在马车里看着相纸上慢慢呈现出两个人的图像，心下愉悦，让谢必安靠过来一起看。相纸上的两个人仿佛依偎在一起，李承泽笑得两眼弯弯，谢必安被闪光灯激得扭头，到现在看也像故意转向李承泽的姿势。头靠着头，好似一对恋人。
“你觉得怎么样？”李承泽问。
“好看——殿下好看。就是必安这动作看着有失妥当……下次必安注意。”
“——怎么会。”李承泽冁然而笑，“若是我一个人，我也不愿意拍照。”
“……殿下何不找小范大人一起拍？”谢必安冷不丁这么一句，酸意全写在脸上，“人人都知殿下爱才惜才，拍照留个念，不也……”
还没等谢必安说完，李承泽就捏住了他的脸，阻止他继续往下讲。
“我和范闲打了个赌，你猜我们赌什么？”
“什……”
“我赌范闲能找到他心爱的鸡腿姑娘，他赌这京都内没有我搞不定的人。”
谢必安感到太阳穴狂跳。
“能不能赌赢，可就看必安的反应速度是不是也‘一剑破光阴’了。”
TBC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