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戬吒]两点整（上）
*我流小小小甜饼，校园现代AU
*保健室老师与高中生的爱情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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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情书和喝酒，小男孩与老男孩怎么看
[1]
杨戬为了应酬沾了酒，刚一回家，坐在客厅打游戏的哪吒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啤酒味。
「你喝酒了？」哪吒扔下手柄，看着他红得快滴出血的脸颊。
「饭桌文化——」杨戬的身子有些飘，脱了鞋就顺势瘫坐在沙发上，「不喝点酒容易给人碎嘴。」
哪吒大力拍了一下杨戬的大腿。「你一个保健室老师，跑的饭局怎么比公司职员还多。」
沙发上软成一滩的男人又换了个姿势，把整个身体都移到沙发上。一副自愿睡沙发的模样。
「诸葛老师被评为国家先进教师，请了一顿；隔壁班的蔡老师孩子满月酒，又请了一顿；前几天学校晋升为市里第一批重点中学……校长又请客吃饭。今天是初中同学聚会……」
醉了的杨戬意外的话很多，居然掰着手指开始数最近他跑了多少酒局。
哪吒不经常看见杨戬喝醉的样子，或者说—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。杨戬酒量不好，一杯就醉得不省人事，平日里他也滴酒不沾。可偏偏与他同桌共饮的都是千杯不醉的酒神，李白就在其中。
「杨兄，半杯酒就脸红了？这可不行啊——」
在众人的调侃和模糊意识的驱动下，他硬着头皮喝了两杯。
果然不出人意料，喝下去的第二秒他就已经倒在桌上了，最后还是诸葛亮和李白费了老大劲才把他抬到家楼下。
哪吒索性找了张小凳子，坐在沙发边上接着打游戏。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杨戬的鼾声。
这也是哪吒第一次听到杨戬打鼾——不是那种吵得可怕的打呼噜，是较大的换气声。
沙发上横卧着的男人鼻翼一下一下地抽动，嘴里喃喃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。
哪吒看着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人，被酒精麻醉成这幅软塌塌的模样，觉着稀奇又好笑。他抬起手，把杨戬散出来的鬓发往耳朵后面轻轻拨了一下。
看见杨戬安静的睡相，哪吒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。
[2]
哪吒是在高二的时候和杨戬表白的，表白方式很老土。
在学校对面的文具店花两块钱买了个特别好看的信封和一张信纸，那是当时风靡学校的告白爆款，女孩子们人手一叠，有些女孩子写出去的情书多到甚至可以装订成册。
百里玄策看到哪吒咬着笔盖对着信纸发呆，再看看他紧皱的眉头，心里大约也能猜到几分。这就是写情书嘛。
玄策把头伸哪吒那边，只见信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“亲爱的”三个字，后面的内容被哪吒的手指遮得严严实实。
「你看什么——」他把玄策的头推到一边，然后整个人趴到信纸上。
「不就是情书嘛，你还啥都没写呢。」玄策退回到自己的桌子上，一脸贱兮兮地朝他挑了挑眉，「给我看看表白对象呗」
哪吒抛给他一个白眼，把信纸塞到桌板底下。
「哎，你会写情书吗。」玄策突然又问道。
「不就是把表白的话写到纸上吗，有什么不会的…」他这么回答道，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慌，虽然是快要成人的帅气男孩，但是十几年来毫无恋爱经验，更不要说写情书这种技术活——哪吒的作文永远都属于中下水平，考场上挠破头勉强憋出来几个字的那种。
「啧啧啧，人家小女生的情书你没少收吧，光收不看。」玄策露出一副你还太嫩的模样，欠揍地说，「你看人家学妹学姐写的什么——春风十里不如你，从此人生都是你。多诗意，这种句子你写得出来吗。要是连基本的写情书功底都没有的话，还想追女孩子？」
我才不追女孩子。哪吒在心里暗搓搓地想，我要追的可是一个老古板男人。
尽管这么想，但玄策的话也不完全没道理，一封蹩脚的情书看起来很没诚意，而且不讨人喜欢。
杨戬那种人，连衣摆都要熨平，头发也打理得整整齐齐——还整天看书，看一些特别的文艺有深度的作品，思想水平肯定比高中生高了不止一个度。
如果给他的信写不好的话，会被直接扔掉的吧。
哪吒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一顿乱抓，烦躁得不行。
「诶，要我说，情书这种东西，可以找别人帮忙写啊。」玄策提了个点子。
「那怎么行，这种东西就得自己写啊，代笔算怎么回事。」
「瞧你，激动成这样，你都不听我说完。」他话锋一转，「我是说，找那些作文写得好的同学，帮忙修改修改，提提意见什么的，如果你胆子大，可以找张良老师试试看。」
哪吒愣了一下。
因为理科成绩拔尖，文科成绩除了作文都挺优秀，他也懒于去问老师。
这大概是他小学毕业后五六年来，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想要学习写作文。
[3]
哪吒为了一封情书奔走四方，甚至去请教了作文得奖的学妹。草稿纸上写满了不同笔迹的字，还有大大小小的修改符号。
他求助了十来个女生，还专程去找了作文得奖的学妹。不过这仅仅是哪吒寻求帮助的人数，自动贡献灵感的妹子也多得很。段里的女孩们甚至有拉帮结派帮助哪吒写情书的。
谁知道收情书的对象是不是自己呢。那些女生想着。
哎，巧了，还真就不是。
哪吒觉着白受几十个女生帮助挺不好意思，答应她们事成之后发自拍到微博，顺便抽时间出来打个班级篮球赛什么的，也算是给有才华的姑娘们一点眼福作回报。
一封情书，从春写到了夏。
哪吒还记得当时玄策给他瞎提主意的时候，恰好是四月芳菲尽的人间。不仅如此，还撞上春假。哪吒用了一周的时间联系上那些文艺学妹学姐，虚心受教，不知道的都以为他着急参加什么作文比赛。
其实写情书也挺着急，如果不早点写，一拖就是高三——高三哪里有时间。现在写完，等个回复，顶多就是等到秋天，被拒绝了则一身轻松专心复习，接受了则为了对方更加努力。左思右想，这种事还是得趁不忙的时候早点干。
[4]
哪吒不会塞情书，不知道怎么巧妙地塞。他觉得段里那些追求他的女生简直就是魔法师：她们能把一封情书塞到任何哪吒可能看见的地方。
比如哪吒打开数学书的时候，里面指不定就夹着一封，更甚者还把小纸条塞到他的抽纸盒里，他险些拿那封信来擦鼻涕。
哪吒想着这些技巧倒不用学，他想了个最蠢最暴力的方法，就是趁杨戬不在的时候放到保健室的桌子上。
于是哪吒在中午打篮球时就注意力没集中。
保健室的窗户对着篮球场，而杨戬的桌子又靠窗，虽然前面的老树叶子稍显碍眼，但这仍然是偷偷塞小东西的绝佳条件。
哐——
哪吒的脑袋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响，随即传来的是头顶的疼痛。
「哪吒——看球啊！」玄策朝他挥挥手，「怎么回事，篮板都抢不到……」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哪吒突然一撒腿跑开了。
「你们先打着！我上个厕所！」
玄策感到莫名其妙，哪吒难得对打篮球没什么欲望。
-
红发男孩从口袋里掏出那封被揉皱的信，蹑手蹑脚地靠近保健室的窗户，他刚刚打球时不断走神，就是为了观察杨戬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去上厕所。
杨戬的桌上很干净，旁边的书夹里放着几本医学常识书和杨戬爱看的书，笔筒里插着清一色的中性笔。虽说桌子靠窗，窗外有树，但是桌上一点灰也没有。
爱干净的老小孩。哪吒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句，然后把白里带粉的信放到杨戬桌子上。
「这…不行啊，太明显了…」哪吒在办公桌上找着能塞情书的地方。
他的目光突然在书夹上停下。
「就夹在这里吧…」他想着，把信封捋捋平，夹到两本书之间。
刚刚夹进去，他就听到了卫生间传来了冲水声，这声音是杨戬回来的预兆，也明示哪吒应该快溜了。
小男孩腿上装了马达似的跑走了。
嘿，溜之大吉。他在心里美了一番——即便他并不确定杨戬会接受他。
[5]
塞了情书的高中生，心中总揣着满当的期待。他在猜想杨戬什么时候看到这封信，猜那个男人现在脸上的表情，那份酝酿已久的爱意能否用一张纸几个字说清楚道明白……所有他脑袋里装着的奇思怪想，全都给了那个在保健室里穿着白大褂的老师。
可哪吒又担心被拒绝。
虽然杨戬并没有女朋友，也从来没交过女朋友，哪吒仍然不认为自己是可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。围着杨戬转的女性很多，性感的女老师，情窦初开的清纯学生。哪吒见过那些姿色姣好的女人杨戬明示暗示，而这个清心寡欲的男人一一婉拒了。
哪吒觉得自己也会成为「被拒名单」上的新一员，而且估计是第一个、也是唯一一个男性名字。
在不断的紧张与期待中，哪吒熬来了放学的铃声。他光速整理好书包，抄操场的小路跑到保健室。
周五放学时老师们都要开周会，保健室老师也有自己的小会，但必须正儿八经地到会议室开，这段时间里保健室的大门敞开，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检查情书“安危”的好时候。
他像先前一样，确认保健室里没有人，然后从窗口处靠近桌上的书夹，寻找着熟悉的粉白色信封。
「啊……」他快速寻找了一下，无果，「大概是被收起来了吧……」
他的心脏跳得极猛。「哈哈，肯定是被发现然后收起来了，肯定的，肯定的……」
小男孩在进行了一系列自我催眠之后，提起书包准备走人。
突然间不应该的一瞥，他看见了桌子旁边的垃圾桶。
在一堆塑料瓶和药品包装中，一抹粉色相当扎眼。
『TBC.』
*抱歉各位咕咕了这么多天_(:3」∠)_怕自己忘记更新，写了一半也腆着脸发上来好了（被打死）
下次一定按时更新咕咕咕咕咕
